1999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夜晚,某个叫清水的小镇,为了迎接百年一遇的跨世纪时刻,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烟花晚会。
但就在这个人人欢庆的夜晚,一个名叫徐毅的男人,被杀了。
杀人凶手,就是他的老婆,南雅。
但是按照南雅的说法,徐毅对她长期家暴,这次更是拿起斧头,扬言要砍死她。迫不得已,南雅才拿起刀自卫,结果徐毅一脚踏空,恰好把胸口摔倒在刀刃上,一命呜呼了。
最关键的是,现场还有目击证人,就是清水高中的复读生周洛。
面对询问,周洛对警察说,他目睹了当时发生的一切:徐毅手持斧头追着南雅砍,慌不择路的南雅顺手抄起一把刀,结果徐毅追赶时不慎摔跤,刚好倒在南雅的刀上。
证物、证词和目击证人都很完备,照理说可以按照“正当防卫”来结案。
但是,清水镇上的人可不这么想。在他们看来,模样俊俏的南雅,虽然被长期家暴,但那实属活该,因为她行为放荡,在镇上到处勾引男人。老公就是因为受不了被戴绿帽子才教训她,结果却被这个恶毒的妇人给反杀了。
在小镇上的人看来,南雅就是杀人凶手,不是正当防卫。
陷入僵局的警方,不得不深入调查,不仅确定“谁是凶手”,更要揪出“杀人动机”。
这就是央视八套在播,姚晓峰导演(《追风者》),童谣、张新成和叶祖新等人主演的新剧《微暗之火》的故事主线。
微暗之火
作为社会派推理,《微暗之火》天然地没有用最快的速度,奔向主线的终点。它一定要这个过程里不断逡巡,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,营造出令人深省的社会丑相。
所以,相比于找出“谁是凶手”,轮番登场的主角和配角,才是《微暗之火》最花心力的地方。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,社会派推理的精妙之处就在于,怎么样把人与人之间的这种矛盾,勾勒得不着痕迹又不可调和,这样才让凶手的形象变得更立体,也才会让杀人动机显得更令人信服。
为实现这个目的,《微暗之火》的做法是贴近现实,就是让每一个出现在镜头前的人,都有各自的委屈与活该——说白了,就是包括主角在内,都既可怜,又可恨。
为让观众相信这一点,《微暗之火》的前两集,交代完凶杀案后就掉转方向,把精力花在勾勒主角形象上:第一集是在说一个充满非议的女人,第二集是在说一个充满非议的男孩——在各自的环境里,他们孤独又清高——结果,这俩人相遇了。
为解决年龄的伦理问题,主创的做法很巧妙:他们把周洛设定成一个离开大学、重新复读的学生。这就让他在年纪上,具备了合法性。解决完这个道德困境,主创把更大的精力,放在主角的形象塑造上。
比如南雅,她的形象完全是靠其他人的视角去建立的,像办案警察、小镇居民、周洛和他的家人等。通过这些人拼凑出来的南雅,不仅是这个小镇上“最漂亮的坏女人”,而且还是个“疼爱女儿的好母亲”。
坏女人,好母亲——这就是人性的冲突与复杂。
还有周洛,他的形象同样是靠其他人的视角来勾勒的,像他昔日的班主任、他的父母、他在复读班遇到的新同学等。通过不断闪回的描述可以知道,周洛是个热衷于物理的好学生,因为打老师被劝退,不得不重新复读。
好学生,打老师——这也是人性的矛盾和晦涩。
这两个有问题的人,因为周洛的性萌动被推搡在一起,最终又因为文学、诗歌,和对美与自由的渴求,产生了柏拉图式的纠缠。
《微暗之火》就围绕着南雅和周洛,还有办案警察林方路,辐射出清水镇的人情世故,而这份人情世故背后,裹挟着普通人带有傲慢与偏见的风言风语——这群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的普通群众,唯有不断放大自己对南雅的讨厌和污蔑,才能对冲自己的羡慕嫉妒恨。
这就是社会派推理的精妙所在:它的重点不在层层反转的诡计与阴谋,也不是警察与凶犯的斗智斗勇,而是领着观众去扫视所有牵涉其中的人,哪个是帮凶、哪个是催化剂、哪个是旁观者、哪个又是真凶手……
剖白每一个具体又有所指的人,弄清他们在案件中的位置和角色,才是社会派推理的重中之重。它就是想让观众明白:生活就是一场硕大无朋的灰色游戏,每个人都不像自己认为得那样清白——他们看似与案件无关,实际上又参与了案件。

电影思维
但在现实生活里,绝大部分人,肯定不会用这样的眼光,去处理自己与悲剧的关系。更多时候,我们就跟清水镇上那些污蔑南雅的人一样,经常自带优越感地站在道德高地上,对处在漩涡中心的人指指点点。
但是,影视剧作为艺术的一种,目的就是让人在光影交错的故事里,学会更大的宽容与悲悯——诞生伊始,这种思维方式,就从文学、戏剧、绘画和音乐上,被挪移到了电影里,于是就形成了电影的思维方式。
所谓电影的思维方式,就是穷尽一切可能,去综合文学、戏剧、绘画和音乐的艺术特点为自己所用。随着发展,它还跟雕塑、建筑、服装等产生纠缠。就拿《微暗之火》举例。
在摄影上,它电影级别的质感,就带出绘画的艺术特点。比如它展现南雅的美丽时,就带有强烈油画质感,其慢镜的运用,就是想在动感的细节上,勾勒女性的妩媚(不过也得承认,这种视角带有明显的男性凝视的特点)
这种摄影的结果就是,这个女人越美,她遭受的一切在水落石出时,就越让人心生同情。
这跟西方绘画中,习惯性地把悲剧性的女性放置在绘画中间,是同一个道理,比如常见的圣母像,或是德拉科洛瓦名画的《萨丹纳帕露斯之死》。
*《萨丹纳帕露斯之死》
在建筑上也是如此。
这个名叫清水镇的地方,村落外观古朴传统,水路交错纵横,是一座座石桥把它们串联在一起,而镇上近似于徽派建筑的白墙其实斑驳灰化,庭院砖墙则因为常年潮湿布满青苔。
看似古色古香的院落,实际上隐喻着小镇居民在思想上的愚昧与守旧。而这恰好是滋生南雅杀夫案的悲剧根源:没有人觉得家暴是个问题,男人们都想趁机揩油,女人则用污蔑缓冲自己的嫉妒心。
再说服装设计。
这个发生在2000年南方水镇的悲剧里,女主角的着装打扮实际上是刻意超前的。她垂下的波浪长发,和或露背或斜摆的裙装,都有着不符合年代更不符合乡镇的气质。
但我们不会觉得突兀,因为它们也是隐喻,喻指着南雅与环境的格格不入,以及天注定般的人生悲剧。而装扮的超前,更在思想上衬托出她的领先。
倘若够细心,肯定能在更多角落里,挖出类似的隐藏惊喜。所有这些,都是因为主创有足够丰富的“电影思维”,才能让故事讲得引人入胜。
也就是说,电影思维是一项综合性很强的能力,它需要我们从文学/剧本、摄影/绘画、美术/建筑、服装和音乐等各个领域,完成对一个故事的包装。
这就意味着,电影思维是需要也能够被训练的。
为此,我们开设了名为《电影思维大师训练营》的课,它不仅可以让你重新认识电影,还能教你如何用更加专业的眼光和思维方式,去审视剧作、导演、镜头语言、美学风格、剪辑节奏甚至服装设计等领域。
大师云集
我们邀请到的授课导师,都是参与过《末代皇帝》《闪灵》《年轻气盛》《布达佩斯大饭店》主创,他们都是奥斯卡、戛纳、威尼斯等大奖获得者。
比如路卡·毕格兹。
他是意大利当代电影界最重要的摄影指导,参与过著名导演保罗·索伦蒂诺和阿巴斯·基亚罗斯塔米的重要作品,比如裘·德洛主演的《年轻的教宗》和《新教宗》,《年轻气盛》和《绝美之城》,以及《合法副本》等。
毕格兹曾七次荣获意大利电影大卫奖、八次荣获银丝带奖,并在1998年的第55届威尼斯电影节上,靠《他们微笑的样子》和《梨树》两部电影,摘得当年的最佳摄影奖。
再如加布里埃·克里斯蒂亚尼。

从作品数量来看,身为剪辑师的她并不高产,截至目前只有12部。但如果从质量上来看,她参与的这些作品,却几乎都是影史名作。
比如贝纳尔多·贝托鲁奇的《月神》《一个可笑人物的悲剧》和《遮蔽的天空》等——其中跟贝托鲁奇合作最经典的代表作,就是备受中国影迷追捧的《末代皇帝》。
熟悉这些作品的影迷都会知道,克里斯蒂亚尼的剪辑风格细腻绵长,擅长在娓娓道来的波澜不惊里,埋藏重大且迟缓的人生变幻。这相当考验功力。
最后就是卡米内·福纳里。
他是一位在欧美享有盛誉的意大利电影学者。1970年从纽约电影学院毕业之后,和众多概念艺术家合作过多部录像作品,这些作品都被收藏在威尼斯双年展,现在是都灵美术学院的电影系教授,任教课程是“导演与视听语言”。
此前他写过一本书,名叫《致电影学生的信》。内容就是他针对电影系新生常遇到的问题与困惑,写作的十一封解疑答惑的书信。其中既有对故事结构、视角与场景构建、关注点等电影视听元素的讲解,又有他从事艺术视频拍摄的经历分享,以及对影像、世界、人类精神的深入思索。
这四位大师级电影人,实现了从创作一线到理论一线的融合与贯穿,可以让学员从编剧、导演到美术风格乃至影视制作的全过程,在思维上形成一个跃迁式的飞升。
整理丨毛头
所见即所想。

排版丨Amethyst
责任编辑丨Tony
「注: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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